“年轻有为、睿智果敢。”近日,以施净岚为核心的办案团队一亮相,汉高集团副总裁便由衷地感叹。此前,在假冒“汉高”注册商标系列案的办理中,上海市浦东新区检察院第七检察部三级高级检察官施净岚带领团队精准研判,全链条打击侵犯注册商标犯罪团伙,有效保护了企业的合法权益。汉高集团副总裁此行是专程来表示感谢的。
大案:涉案金额7600余万元的假冒注册商标案
2020年1月,一起假冒汉高公司品牌胶水注册商标案被移送浦东新区检察院审查批准逮捕。该案涉及假冒汉高公司多个国际注册商标、国内注册商标,涉案胶水型号繁多。从2015年起至案发,犯罪分子在未经汉高集团许可的情况下,生产、销售汉高集团名下“LOCTITE”品牌胶水,涉案金额达7600余万元。
商标的国际申请、注册及效力与国内注册的商标有哪些区别?涉外商标需补充哪些书证及公证材料才能符合国内的刑事案件确权标准?……从拿到汉高案伊始,施净岚便开始找寻办案所需的答案。
汉高作为国际知名老品牌,从1982年起至今先后通过WIPO(世界知识产权组织)、我国国家工商行政管理总局申请了不同类别的注册商标。在此期间,由于国际尼斯商品分类和我国商品分类的多次调整,准确确定涉案商标是否属于汉高公司、汉高公司的商标在国内是否为有效注册商标、汉高公司注册商标核定使用的商品与涉嫌侵权的商品是否属于同一种商品变得十分艰难。
找寻答案绝非易事。面对难点,这位爱解题的检察官把自己扔进专业领域的学习中,查阅了《商标国际注册马德里协定》《商标注册用商品和服务国际分类》等大量相关资料。至案结,施净岚已经把相关条例熟记于心。
弄懂吃透所需专业领域的相关知识后,解题思路自然就清晰了。随后,施净岚团队充分行使自行补充侦查权,引导权利人补充提供完整性权属证明材料。最终通过完整的材料补充、细致的研判校对,施净岚团队从权利人注册的40余个注册商标中,梳理出犯罪嫌疑人使用的6个商标。
攻坚:突破“零口供”的困局
梳理出涉案商标才是第一步。施净岚团队很快又走进了“零口供”的新困局。
“我并不知道他们卖的是假货。”一名下游犯罪嫌疑人拒不供认其犯罪行为。如何突破“零口供”?施净岚选择用客观证据说话。
在提审该嫌疑人的同案犯时,她留意到其中一名犯罪嫌疑人提到有一个3人的微信群。这个微信群是不是突破口呢?带着疑问,施净岚及其团队立即要求公安机关补充提供上述微信群的聊天记录。通过审查微信聊天记录,审计本案资金往来,最终证实犯罪嫌疑人主观上明知及客观上参与了售假行为的犯罪事实。
通过系列关键证据的补充,形成完整且环环相扣的证据锁链,该案最终成功追捕追诉2名犯罪嫌疑人,追加重大遗漏犯罪事实,对上游生产、中游制假、下游分销的犯罪集团形成有力的全链条打击。
权利人提供的证据同样须严格审查。提审过程中,有犯罪嫌疑人提出辩解,其团伙销售的部分商品系经正规渠道购买,并非假冒产品。经审查,该辩解与权利方提供的涉案商品真假的书面意见并不相符。
施净岚复核发现,汉高公司最初的检验方式以校对批次号为准。针对犯罪嫌疑人提出的该犯罪团伙是通过境外途径购入商品的辩解,施净岚要求汉高公司以成分为检验基准,对涉案商品进行二次检验。
检验结果最终证实,涉案商品中确系有部分假冒商品,而另一部分无法判断成分真伪。最终,秉持客观公正立场,依据存疑有利于被告人原则,对无法判断真伪的商品不予认定。
“言词证据、物证、书证及电子证据要环环相扣,严丝合缝,形成完整证据链。”从2020年7月起,在施净岚团队的通力合作下,浦东新区检察院分别以涉嫌假冒注册商标罪,销售假冒注册商标的商品罪,非法制造、销售非法制造的注册商标标识罪对该案涉及的54名犯罪嫌疑人相继提起公诉。目前,法院分批审理此案后,对全部被告人作出有罪判决。
溯源:追寻问题背后的问题
案件发生的问题根源在哪里?保护企业知识产权还能做哪些工作?下一步的企业合规工作如何进一步开展?……为进一步延伸检察职能推动社会治理,施净岚试图在问题背后寻找问题。
在此案审理中,施净岚发现,本案中的犯罪嫌疑人不仅有该公司前任员工,甚至有现任员工,且部分中下游团伙系汉高公司授权经销商。为何案件会在这类人员身上发生?如何避免此类事件再次发生?施净岚追根溯源,立足检察机关职能,在回访该企业的过程中,就该企业内部存在的管理问题和加强企业知识产权司法保护方面提出意见建议。而案件审查过程中,施净岚对书证的严苛要求,也促进该企业进一步完善了商标权属证明材料和分类,增强了企业自身的知识产权保护意识。(施晨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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