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治日报全媒体记者 周斌
设定“军师”“打手”“公关”等角色;依纪依法查处涉黑腐败和“保护伞”191人;查封、扣押、冻结涉案资产60亿余元……9月28日举办的全国扫黑办挂牌督办案件第5次新闻发布会,发布4起“以商养黑、以黑护商”典型案件,案情触目惊心,令人警醒。
暴力插手民间债务纠纷
[基本案情]天津颜锦涉黑案。2011年至2018年间,以颜锦为首的黑社会性质组织,利用其成员多次被处理的恶名和通过成立锦明体育公司等维持威慑力,以合法形式为掩护,插手民间债务纠纷,向特定企业高利放贷,采用暴力威胁等手段有组织实施多起犯罪,侵吞企业及个人巨额资产,严重破坏经济和社会秩序。
为寻求人际和权力网庇护,该组织拉拢腐蚀国家工作人员,恶化当地政治生态。本案深挖彻查出北辰区委原常委、公安分局原局长刘子让等14名“保护伞”。该组织还与其他黑恶势力共生扶持、关联密切,在侦办该案过程中,还同时破获多起涉黑涉恶案件。
2020年7月,法院一审判处颜锦有期徒刑25年,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5名积极参加者均被判处10年以上有期徒刑。
【经验做法】天津市纪委监委、市委政法委和公检法机关“一把手”包案指导。公安和纪检监察机关组成专案组,合成作战,对100余家涉案企业和300余名涉案人员、被害人、证人逐一落实调查访问、核查甄别、证据收集等工作。市公安局抽调8个分局200余名警力同时收网,远赴山西、内蒙古等地跋涉数千公里、历时7个月将逃犯全部抓获归案。通过对110警情、群众举报、嫌疑人供述等深挖串并,破获了一批积案隐案,打掉多个黑恶团伙。
针对疫情造成的不利影响,天津市扫黑办牵头制定《疫情防控常态化条件下涉黑涉恶嫌疑人、被告人收押、提讯、庭审工作指南》,指导案件高质效办理。
坚持打缴同步,确保“黑财清底”。该专案共扣押、冻结、查封涉案资产9.46亿元,为被害企业挽回经济损失7亿余元。通过对大量房产、汽车、股权、债权等涉黑资产全面审计,抽丝剥茧、明辨权属,为判后资产处置奠定了基础。
“保护伞”涉20多个部门
[基本案情]黑龙江于文波涉黑案。2004年以来,于文波隐瞒其曾被刑事处罚情况,“漂白”身份,违规多次当选呼兰区、哈尔滨市人大代表,并以企业公司为依托,纠集多人有组织实施违法犯罪,以民生要挟政府,在冬季强行中断供热,引发群体性上访,社会影响极坏,群众深恶痛绝。
于文波先后开办12家企业,采取暴力胁迫、威逼利诱、贿赂公职人员等手段,非法垄断哈尔滨市呼兰区供热、保洁、清冰雪等市政项目,违规获取财政补贴和16个建设项目,不按规定缴纳土地出让金,虚开增值税发票、拖欠税款,造成国家税费大量流失。
为寻求非法保护,于文波大肆拉拢腐蚀公职人员,其“关系网”和“保护伞”涉及呼兰区委、区政府、公安、国土、税务、住建等20余个部门,严重污染当地政治生态。
2020年8月,法院终审判处于文波有期徒刑25年,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其他15名被告人分别判处有期徒刑16年以下不等刑罚。
【经验做法】省扫黑办挂牌督办,省直政法单位分别指定齐齐哈尔市异地查办;省市纪委监委和有关政法机关抽调340余名精干力量,同步成立专班,依法加大办案力度,共抓获犯罪嫌疑人18人,破获刑事案件19起,追缴非法所得折合人民币13.3亿余元。
纪委监委与公安机关采取“线索核查双移交”“案件查办双专班”“进展情况双通报”模式,一体作战,勠力攻坚。该案依纪依法查处涉黑腐败和“保护伞”191人(“保护伞”9人),其中厅局级3人、县处级78人,移送司法机关9人。
哈尔滨市委市政府针对该案涉及的供热、住建、环保、房地产等领域,督促呼兰区开展33项专项治理,完善行业监管长效机制82项,解决了一批群众反映强烈的突出问题。
扣押冻结资产超60亿元
[基本案情]贵州杨进生涉黑案。杨进生靠黄、赌违法犯罪赚取第一桶“黑金”后,成立遵义恒通实业有限公司,招揽成员壮大势力,笼络律师任“军师”升级改造犯罪手段,有组织实施故意伤害、寻衅滋事等违法犯罪98起。
该组织通过违法犯罪具备较强经济实力后,逐步将敛财手段转向非法放贷,并以此为掩护,大肆实施“套路贷”诈骗、敲诈勒索等违法犯罪,侵吞数十名被害人房产、土地使用权等财产,攫取数十亿元。
为谋取政治地位“漂白”身份,该组织通过送钱送物等各种方式,拉拢腐蚀国家机关工作人员充当“保护伞”。杨进生先后当选区、市、省三级人大代表,区政协常委,区、市工商联副主席,还操作其子当选区人大代表、组织骨干成员当选区政协委员。
2020年6月,法院终审判处杨进生无期徒刑,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其他28名组织成员分别被判处有期徒刑十六年六个月至一年八个月不等刑罚。
【经验做法】省公安厅精准指挥督战,省、市两级公安机关专案组密集会商、调度、研判,全面收集杨进生等人涉黑涉恶犯罪线索和证据,集中抓捕主要犯罪嫌疑人。该案制作笔录2万页,收集固定书证7000多页,财务资料83箱;调取查询冻结杨进生等人在北京、上海等地股票账户100余个、房产5000余套、银行股权4家、银行账户2048个。
该案共查封、扣押、冻结涉案资产60亿余元。办案机关与审计、金融、住建等部门联动,组织专门审计团队,清楚界定财产性质,依法分类规范处置。
省纪委监委统筹指导,市纪委监委组建专班,与案件侦办同步上案,依规依纪依法坚决清除“保护伞”,共立案调查48人,党纪政务处分42人,移送司法机关13人。
设定军师打手公关角色
[基本案情]新疆祝秀春涉黑案。祝秀春绰号“祝胖子”,1984年严打期间因犯流氓罪、脱逃罪、盗窃罪被判刑,出狱后不思悔改,拉拢有前科劣迹成员25人,设定“军师”“打手”“公关”等角色,逐步形成层级清晰、管理严密、分工明确,以“祝胖子”为名号的黑社会性质组织。
祝秀春坐大成势后,成立公司“包装转型”,谋取哈密江苏商会副会长职务,拉拢公职人员结成提供保护,暴力拆迁、殴打群众,采取低价强行收购、高利放贷等手段侵吞、控制他人公司,致使多名受害人被迫离开哈密。无证开发房地产,违建住宅636套、别墅70栋,致使420户购房居民无法办理房产手续,严重侵害群众利益。
2020年7月,法院一审判处祝秀春有期徒刑25年,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该案其他17名被告人分别被判处有期徒刑十四年至二年不等刑罚。
【经验做法】公安机关抽调精干力量组建专案组,倒排工期、挂图作战,提审在押团伙成员500余人次,调查取证280余次,跨省、市调查取证20余次,核查受害人、证人1500余人次,形成侦查起诉卷172卷3.4万余页,查清了该组织涉黑案犯罪事实。
统筹19个部门组成“打财断血”工作专班,全面清查该组织涉案资产。司法机关多次释法明理,保障被告人和辩护人各项权利,18名被告人全部认罪认罚,无一上诉。坚持“一案三查”,查处党员和国家公职人员25人,其中“保护伞”3人。
针对该案暴露的侵害群众利益问题,当地强化专项整治,制定了引入优质物业公司进驻小区、投入资金改造小区基础设施、依法补办不动产登记手续等21条具体措施,切实解决群众关切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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