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市长乐区检察院帮教3名涉案在校生

法治日报全媒体记者王莹 通讯员周国勇 陈艳妮

“玉芳检察官,您看,这是我自己开的卖茶具的网店,未来我也会一边打工一边创业,您跟我说过的话我永远都会记得。”2021年2月25日上午,福州市长乐区人民检察院“玉芳工作室”内,一名阳光自信的男孩拉着检察官郑玉芳的手,激动不已。他叫郑华(化名),福州永泰人,某信息技术学校大专三年级学生。实习期间,郑华创办了这家网店,虽然仅开张四个月,但是每月三四千的收入足以让他欣喜不已。而曾经,他和两个同学却是结伙多次作案的犯罪嫌疑人。  三个年轻人的转变与成长,伴随着几个家庭的酸甜苦辣,郑玉芳都看在眼里,感同身受。

成因,引人深思  在旁人看来,郑华无论如何也不会和“盗窃犯”联系在一起。郑华出生后不久,父亲老郑和老婆就为了生计到上海打工,将郑华留在永泰交给爷爷奶奶抚养,每周固定打钱回来。十几年来,爷爷奶奶对郑华甚是溺爱,平板电脑、智能手机要啥给啥。这么看来,郑华的日子可以说是过得十分舒畅。只是,爷爷奶奶年岁渐长,郑华和他们越来越缺乏共同语言,渐渐沉迷于网络游戏,也愈发认为老人家在束缚自己,年少的心理也在逐渐变化。无独有偶,同学刘明、陈涛(均为化名)和郑华有着相似的家庭,他们渐渐走到了一起。虽然学习成绩一般,但是“出人头地”“发家致富”的想法却始终萦绕在三人的心头。

2018年1月,三人参加了当年的春季高考。考试结束没多久,这三个高三学生就萌生出了要外出闯荡的念头。3月份,他们从永泰来到了福州仓山,但嫌弃第一份工作又脏又累,几天后他们就集体不干了。其间,郑华还试图通过网络赌博谋生,但毫无所获,三个人很快就囊中羞涩了。为了摆脱困境,也证明自己的独立能力,三人竟合计了个“来钱快”的法子——偷摩托车。郑华负责撬锁,其他两人望风,就这样,从仓山到长乐,三人共偷了三辆摩托车,价值8000多元。但法网恢恢,没过几天三人均被抓获。 铁窗内外,孩子和家长,都流下了懊悔的泪水。

担当,重启新生  三辆赃车很快被追缴,三人也获得了被害人谅解,他们痛哭流涕认罪认罚,渴望能走出监牢。而对于结伙作案、沿途作案、多次作案的犯罪嫌疑人,一般都会被批准逮捕。且三人虽然为在校生,但是两名已经成年。对三名少年如何处理?面对三个家庭的希望,天理、国法、人情激烈碰撞。

在深入听取校方、家长、被害人等多方意见后,几经权衡,长乐区检察院对三人作出了不批准逮捕决定,让他们走出了看守所,并最终以不起诉结案。当年9月,三人都顺利考入了大专院校,其中两人还当上了班干部。虽然案件的办理过程持续了几个月,但期间三人的课业一天都没有落下。  “案件发生以来,我每天都睡不着觉。如果不是我忙着在外面打工,他起码不会去偷东西的。”三年前,在郑华家中,父亲老郑的痛心疾首让郑玉芳至今记忆犹新,也让郑玉芳更加确信:世上没有天生的罪犯,督促完善家庭监护,才能让更多孩子远离违法犯罪。而每一个认罪悔过的年轻人,都应该成为新时代的参与者、建设者,而不是旁观者、隔离者。

感恩,让爱传递  从轻处理不是目的,行为矫治才是根本。为了让三名学生能够深刻认识错误,走上人生正轨,帮教在持续进行。

在作出不批准逮捕决定后的第三天,长乐、永泰两地检察院共同商讨,确定了帮教方案,并委托大樟树青少年社工中心介入。三方成立联合帮教小组,一对一帮教,安排志愿活动,进行心理疏导、行为干预等,确保其重返社会。每天一篇法律知识和亲子沟通的文章,每周一次思想和生活报告,每月一通视频电话,这样的跟踪帮教,郑玉芳一做就是三个月。郑华笑称:“玉芳检察官就是一部行走的法律百科全书。”至今郑华三人在生活中遇到法律困惑,还是会第一时间请教郑玉芳。虽然郑华等人与郑玉芳见面的次数不多,但是爱与信任搭建起心的桥梁。除了线上帮教,在线下,帮教小组还利用寒暑假、休息日组织了8场公益活动,3次情绪疏导,他们学到了课本上没有的知识,看到了生活的另一种可能。他们懂得了自由的宝贵,明白了劳动的意义。而帮教中的一些细节,带给他们心灵的震撼。  “跟着环卫工人辛苦一天,看到他们渴了都舍不得买一瓶水,都是自己带白开水,我为之前不劳而获的偷盗感到无地自容……”“老爷爷,我想着下次再去敬老院给您按摩、陪您说话,因为您让我想起了从不舍得骂我一句的亲爷爷。”这些都是他们参加志愿活动后亲手写下的心得。

在校期间,三人自发参加了多场志愿活动,教室、图书馆、敬老院都留下了他们忙碌的身影,微笑、热情、自信成为了他们最醒目的标志。同时,郑华还运用计算机专业特长,创办网店,自主创业,不断积累社会经验,为更好更稳的步入社会打下基础。如今的他们,不仅仅在表达新生的喜悦,更是在传递爱的力量。  “玉芳检察官,关键时刻您帮了我,我也一定会帮助更多的人。”离别之际,郑华坚定的话语比窗外的暖阳更加暖心。“玉芳工作室”入口处,“孩子们成长得更好,是我们最大的心愿”几个红色大字,宣示着检察官的初心与使命。

由检察机关牵头,家庭、社会、政府共同参与,为每一个孩子提供全方位的司法保护,这是福州未检始终坚守的理念。